刚踏入黑塔大门，身后的石门就“哐当”锁死，像被人焊死的罐头盖。守序者们突然转过身，麻布斗篷下的眼睛泛着绿光，手里的长矛“咔哒”一声弹出倒刺，活像群准备开饭的螳螂。
“创世神大人，别紧张。”独眼守序者摘下眼罩，露出个黑洞洞的眼窝，里面爬着几条银色的小蛇，“激活图腾需要仪式感，我们先给您跳段‘献祭热身舞’？”
“跳你个大头鬼！”黑猫从我肩头蹦下来，弓着背炸成毛球，“他们要动手了！你胸口的图腾在发烫吧？那是力量在松动，就像生锈的水龙头终于要出水了——虽然你这水龙头可能先喷铁锈。”
话音刚落，我的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，像是有把烧红的烙铁在里面搅动。图腾的纹路猛地亮起红光，疼得我蹲在地上冒冷汗，眼前阵阵发黑。守序者们见状举着长矛围上来，长矛上的黑鳞片在幽蓝火光下闪着寒光，像撒了把碎玻璃。
“抓住他！别让图腾提前爆发！”独眼守序者尖叫着扑过来，黑洞洞的眼窝里甩出条小蛇，直扑我的脸。
“恶心死了！”黑猫纵身跃起，一爪子拍飞小蛇，顺带在独眼守序者的脸上留下三道血痕，“打不过就放暗器？你们守序者的武德还不如沙漠里抢水的蜥蜴！”
我捂着胸口打滚，剧痛中突然听见“咔嚓”声——不是骨头断了，是图腾的纹路裂开了道缝，一股暖流顺着裂缝涌出来，疼得我差点喊妈，却又奇异地充满力量。黑塔的墙壁突然震动起来，那些扭曲的蛇形纹路亮起红光，和我胸口的图腾产生了共鸣，像是无数条小蛇在墙里乱窜。
“这是……黑塔的力量在回应你！”黑猫踩着守序者的长矛跳回来，爪子指着墙壁，“集中精神！把疼转化成怒火——想想他们骗你当祭品，想想我掉的三根胡子，想想沙漠里没吃到的烤肉！”
我疼得眼前发黑，满脑子都是烤肉和胡子，还有独眼守序者那张欠揍的脸。图腾的红光突然暴涨，像条红绸带缠上最近的守序者，那家伙瞬间发出惨叫，身体被红光裹成粽子，手里的长矛“当啷”落地，整个人贴在墙上，被纹路里窜出的红光刺穿，化作一缕黑烟。
“好家伙，还带自动瞄准的？”黑猫看得目瞪口呆，“早知道这么好用，刚才就不浪费力气拍蛇了！”
剩下的守序者们吓得后退半步，独眼守序者捂着流血的脸嘶吼：“怕什么！他还没完全激活力量！一起上，把他钉在献祭台上！”
七八支长矛同时刺过来，我下意识地打滚躲开，胸口的红光却像有了灵性，自动形成道光盾。长矛刺在光盾上“叮叮当当”作响，断成一截截的，像劣质烧烤签子。我突然发现，只要我想着“别被扎成刺猬”，红光就会变得坚硬；想着“揍那个独眼龙”，红光就会化作鞭子抽过去，比玩游戏还顺手。
“左边！左边那个要扔长矛！”黑猫在我耳边尖叫，自己却跳上一个守序者的肩膀，对着人家耳朵狂挠，“让你没影子！让你搞献祭！现在知道猫爪的厉害了吧！”
我集中精神瞪向左边的守序者，红光瞬间化作巨手，“啪”地把他拍在墙上，墙上的蛇形纹路立刻涌上来，像真蛇一样缠住他，转眼就把人啃得只剩件麻布斗篷。独眼守序者见状掏出个黑色陶罐，猛地砸碎在地上，罐子里冒出团黑雾，黑雾里伸出无数只手，抓向我的脚踝。
“那是收集的冤魂！别被抓到！”灵汐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，“用图腾的光净化它们！”
我赶紧集中精神想着“晒太阳”，胸口的红光瞬间变得温暖明亮，像个小太阳。黑雾里的手一碰到红光就“滋滋”冒烟，惨叫声此起彼伏，转眼就消散了。独眼守序者吓得腿软，转身就想跑，却被黑猫咬住裤腿拖回来：“跑什么跑？刚才不是挺嚣张吗？现在知道创世神的厉害了吧？告诉你，他打游戏都从不投降！”
我忍着剧痛站起来，胸口的图腾红得像团火，黑塔的墙壁震动得更厉害了，蛇形纹路里渗出红色的液体，顺着地面流向独眼守序者，在他脚下汇成个红色的圈。独眼守序者惊恐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，那些红色液体突然化作无数小蛇，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。
“不！璇霸大人会救我的！”他疯狂尖叫，却被小蛇缠住嘴巴，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“救你？他现在估计在忙着数自己的黑鳞片呢。”黑猫跳到我肩头，舔了舔爪子上的血，“快结束这闹剧吧，我饿了，打完这仗得请我吃三斤小鱼干，要蘸沙漠蜂蜜的那种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将所有力量集中在胸口。图腾猛地炸开，红光像潮水般涌向黑塔各处，墙壁上的蛇形纹路全部亮起，整座黑塔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守序者们在红光中一个个消散，独眼守序者最后看我的眼神充满恐惧，然后被红光彻底吞噬，连斗篷都没剩下。
随着最后一个守序者消失，黑塔的震动突然变得剧烈，墙壁开始开裂，幽蓝的火盆一个个炸开，碎石“哗啦啦”往下掉。我才发现，刚才借用的黑塔力量太过强大，已经撑破了这座被诅咒的塔。
“快跑！塔要塌了！”黑猫咬着我的衣领往外拽，“你这创世神打架跟拆家似的，就不能轻点吗？现在好了，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了！”
我跟着它往大门冲，身后的黑塔在轰鸣声中不断崩塌，漆黑的石块砸在地上，溅起无数红光，那些红光落地后化作小草，在废墟上扎根。跑出大门的瞬间，整座黑塔“轰隆”一声塌成平地，扬起的沙尘里飘着无数光点，像是被解放的灵魂在欢呼。
我瘫坐在沙地上，胸口的图腾终于不疼了，只是还在微微发烫。黑猫蹲在旁边喘气，爪子指着废墟：“行啊你，不仅反杀了守序者，还拆了献祭场，这下璇霸想复活都没地方搞仪式了。就是下次能不能注意点力度？拆塔的时候顺便想想我们的晚饭在哪。”
我笑着从怀里掏出块干硬的肉干——这是之前藏的应急粮。黑猫嫌弃地闻了闻，还是叼过去啃起来：“算你有点良心。不过说真的，你刚才红光揍人的样子还挺帅，就是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有点毁形象。”
夕阳落在黑塔的废墟上，废墟里冒出的小草在风中摇晃。我摸着胸口的图腾，突然觉得这剧痛没白挨。虽然过程惊险得像坐过山车，还被黑猫吐槽了一路，但至少这里再也不会有献祭，再也不会有被欺骗的灵魂。
“走吧。”我站起来拍掉沙子，“去找灵汐，然后……找个地方请你吃真正的小鱼干。”
黑猫叼着肉干跳上我肩头：“这还差不多。不过下次打架记得喊我指挥，你这乱拆家的毛病得改改——不然以后整个沙漠都要被你拆成绿洲了。”
远处的风沙里，似乎传来灵汐的笑声。我知道，这场战斗结束了，但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，而我身边，永远有只毒舌又靠谱的黑猫，陪我一起面对所有的未知与挑战。至于黑塔的废墟？就让它在沙漠里长出青草，成为再也没有黑暗的见证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