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(1 / 1)

“初安妹妹,查到了。”黄昏时,盼夏急匆匆地赶来,斗篷上还沾着雪花。

深秋,天越来越冷,药师谷夜里已经开始下雪了。

那天见过鹤尘的失态后,我拜托盼夏帮我在三十里镇留意打听那银铃的出处,没想到不出两天就回了话。

“鹤尘医师确实和一名西域女子有过一段情,但不是在这里,是在凉州城。”

有八卦听,我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,凑到盼夏身边坐好,和前几天焦头烂额的我判若两人。

“展开说说,那女子是什么来头?”

“据说是个行走的胡商,名叫阿依慕,三年前鹤尘医师外出游历,行医至凉州城,不知何种原因结识了阿依慕。”

盼夏挽着我的手,绘声绘色地讲给我听。

“相识了多久?”

“大约……有个半年左右吧。”盼夏顿了顿,补充道,“阿依慕的商队驻扎在凉州时,两人几乎每日都黏在一处,鹤尘给人看病,阿依慕就在旁边坐着看。还有人说,鹤尘把一支祖传的羊脂玉簪子给了阿依慕。”

看来是互相交换。

“后来呢?为何他独自一人回了药师谷?”

“商队开春后就要离开凉州城往北走,阿依慕想邀鹤尘医师同去。但鹤尘医师那时候刚接了谷中长老的信,紧急要求他回到药师谷。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小半月,终究是分开了。”盼夏竟表现得十分惋惜,看来是代入进去了,也不知道她代入的是谁。

我本想顺着银铃找到鹤尘的心上人,但线索到这里好像又断掉了。

“分开了啊……”

我回想着盼夏刚刚讲的故事,发现了一个问题

“你说他突然接到长老的消息,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,非得他回来不可?”

盼夏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腿:“对呀!”但随即她情绪又低落了一些,“可这药师谷的陈年旧事,我可就插不了手了。”

“问问鹤萦……”我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,因为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,三年前鹤萦才多大,谷里真有什么急事,也不会让她知道。

我和盼夏像两个泄了气的球,松松垮垮地互相靠在一起。

“有没有可能找到阿依慕呢……”我已经开始做白日梦了。

但盼夏认真想了想:“要找的话应该也不难,只是这时间就说不准了。看药师谷这样子,也不像是能耽误得起太久。”

思来想去,我还是决定从身边入手,再查药师谷的往事。

而我在药师谷的唯一人脉就是鹤萦,不管她知不知道,我都得先去问问她。

“三年前?没什么印象了,但我确实有一阵被关了很久的禁闭,大约关了我一个月。”

“你是闯了多大的祸……能给你关这么久……”

鹤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哦,那次啊,有长老和师父起争执,我半夜在他屋里放了点迷香,让他睡了三天。”

不愧是鹤萦,妥妥的魔童降世。

“只关你一个月都算轻的了。”

突然,我捕捉到她话里的“争执”,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。

“起了什么争执你知道吗?”

“我哪知道,就是隐约听见他们争论什么‘贡品’、‘脉象’、‘军队’的。”

与世无争的药师谷,怎么会和军队扯上关系?

“军队吗……会是哪里的军队,星洲还是大雍……”我小声琢磨,没注意到鹤萦的表情变化。

突然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,咽了一口唾沫,表情凝重:“宋初安,我知道了。”

可她停住了,久久没有开口,我催促道:“说呀!”

“他们可能是因为我才……”鹤萦话没有说完,但我已经敏锐地猜到了。

三年前,就是野那发现鹤萦拥有雪莲脉的时间。而那个时候,老谷主和几位长老曾聚在一起商议过鹤萦的去留。

有了猜想,我立刻动身寻找鹤山。

他就坐在自己屋中,佝偻着背翻看医书。一本泛黄的书摊开放在桌上,听见我进去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“姑娘有何贵干。”

“长老,”我走进屋,反手关上了门,小一等在门外,“我想知道,关于鹤萦的身世。”

书页翻动的声音戛然而止,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:“哎……你问这个做什么,她就是个寻常孤女……”

“寻常孤女可不会有雪莲脉。”我从袖中掏出一张纸,上面画着阿依慕送给鹤尘的银铃,“长老可认得这个。”

他接过纸看了一眼:“这是我徒儿鹤尘心爱之物。”

“长老可知来历?”

“不知,许是他外出游历见到的新奇玩意儿。”

看鹤山长老的神情,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徒弟和阿依慕的事。

“你可知,鹤尘三年前在凉州城和一西域商女有过一段恋情。”

鹤山长老略有些浑浊的双眼突然颤动:“你说什么……不可能,他从未提过此事。”

“他本想提,但你一封封急信召他回药师谷,那商女自然是不会等一个无归期之人。”

我拖出椅子,慢条斯理地坐下,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:“可归来后,他发现召他回谷之事其实无关紧要,自己却因此错过一生所爱。而后他性情大变,整个人也阴郁了不少,跟您也不再亲近。”

鹤山长老不说话,但我从他的沉默里读到了认同。

“只是关系亲疏倒无大碍,但他已经起了歹毒心思,这场丧心病狂的投毒之事,就有你那好徒儿的手笔!”

说到情急处,我忍不住拍案起身,声音也提高了很多。

“姑娘怎可胡言乱语!鹤尘怎么会是投毒之人!”鹤山长老激动地反驳我。

“他知道了雪莲脉的事,对鹤萦心生忮忌,所以给村民下毒,又在富商聚集的三十里镇售卖高价药丸,逼得鹤萦放血解毒,自己还能赚得盆满钵满,真是好算计啊!”

我把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,茶汤四溅,扬起的水花都带着我的怒火。

事实证明,激将法有时候也挺管用的。

鹤山长老不住地摇头叹气,擦干我溅到医书上的水渍,沉默良久,终于开了口。

“我们当年,原是打算将鹤萦送进宫的,但师兄说什么都不同意。”

“师兄?”

“就是谷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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